又来创人了,有角色死亡,请自行斟酌心理承受能力。

  

小小吕宋经过几天的血战,最终在大明王朝的帮助下从强不可摧的利维坦手下挣得几分得以苟延残喘的余地。

海平面上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浓重的血腥味怕是能把几万里之外的海洋掠食者引来。

很难说这场斗争谁是完全的赢家,我的部下们被战争影响得逐渐不太正常,肩上扛着同伴的shi体,脸上却是麻木没有神采的,不小心碰到一个物件掉落都会触发其歇斯底里的惊叫,利维坦冰冷的金属身躯上千疮百孔,巨兽随时处在失控的边缘,艾妲迷离的眼神在告诉我她也无力回天了。

对面的惨状不遑多让,但是战争的胜利果实是属于他们的,小弗朗机终究没能打破最终防线。

还有,他们损失了一位年轻领头人,而他的shi体,现在就摆在我面前。

我和他最后一次对峙发生在一艘火势熊熊的大船上,船身吱呀着分崩离析,周围浓烟汇聚,温度快速上升,还有把炽烈目光投向这边的全体将士,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打倒他!

他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拔出了佩剑,他拿起了刀,刀剑相撞的声音令我不得不保持冷静,他的刀功迅捷猛烈,我的剑也无眼。

当我的剑将他的刀死死抵住,眼看就要撑不住的时候,我快速绕到他的身后,拔出了配枪,子弹不偏不倚地射入他的左胸。

胸前迸出血莲,他往后倒去,正巧这艘船再也承受不住额外的重量,悲鸣着下沉到海中。

我的将士们七手八脚地把意识不清的我拖回来,等我缓过神来,发现他枕在我的膝上,而我正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

他尚存一丝气息,嘴角血迹清晰,发出的声音被喷涌出的鲜血淹得嘶哑不堪,他依然挑起了嘴角,露出初见时一副得逞的满意表情,断断续续地说着,你赢了,恭喜。

他闭上了眼睛。

我支开了所有人,留我们两个共处一个私密的空间。

我俯下身,把头靠在他的胸腔附近,他宽大厚实的肩膀还没有完全变硬,只是我再也听不到那咚锵有力的心跳声了。

他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面庞整洁无垢,除了苍白的嘴唇,他看上去很像只是在熟睡,下一秒就会悠悠转醒,继续跟我作对。

我沿着他坚毅好看的侧脸线条缓缓滑下,从紧闭的双眼开始,到嘴唇下巴,我的手指停留在唇瓣上,这张嘴曾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用拙劣的西班牙语念过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用你们的话怎么念?

我告诉了他。

他斟酌一会,声带发出浑浊的声线,舌头微卷,上下唇相碰又分开,即使是这样,发出的声音依旧不够圆融地道。

不是这样,你看我。我来了兴趣。

反复教几次,他的发音依旧惨不忍睹,我笑了起来。

他的神情有所动容,但依然嘴不饶人,说实话你们的孩子真是命苦,从小就要学这莫名其妙的东西。

回忆戛然而止,是我的眼泪流到了嘴里。

我抹去眼泪,去贴他冰冷的嘴唇,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一束光线照了进来,我忘记了这是上午还是下午,只觉得这时候的我们就像一对清晨依偎温存的爱人,宁愿时间永远停滞。

我想一世都有他陪伴,这样他只属于我一个人,他的爱意会如此便利地向我传达,这世间不会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我独自火葬了他,带着他的骨灰回了国,派人打造了一个黑红相间的沙漏罐子。

黑是他飞扬的发丝,红是他无私热烈纯洁的爱情。

我找了一处环境很好的墓地,下葬那天很多人都来了,他们惊奇地问我这是谁,我告诉他们,这是我相伴一生的爱人。

他的骨灰一半埋在地下,一半被我装进了罐子。我去哪都带着他。

绵密细腻的颗粒缓缓下流,这是他的声音在同我问候、调笑、梦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春夏秋冬,我很满意。

罐子磕了一个角,我便换了新的,永远让他停留在光鲜亮丽的少年姿态。

直到我大限将至,苍老布满褶皱的双手捧着他躺在床上,不久后我将与他合葬,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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